第二十章（4/13）

来这缘灭外圆内方，外表谦和，内心却颇为傲然倔强呢。

既然说到灵山的菩萨，我自然聊了两句，但我没提曾被镇压之事，而缘灭似乎也对此事不知，只是说真慧、灵源等菩萨表里不一，无心向佛，败坏佛门清誉，应对灵山今时今之堕落负责。

谈了一会儿，话题渐渐转到佛法之上，我对佛道的功法秘术涉猎较多，但对佛道的大乘思想却领会甚少，不过这也不奇怪，会佛功而无佛的修士大有在，譬如灵山诸菩萨，皆是大智大慧之辈，堪称佛功湛，法力无边，却又哪里有一星半点的慈悲心肠？

缘灭逢佛必拜，逢经必读，对于大乘思想的领悟极，一番谈之下，助我释疑解惑，令我有茅塞顿开之感。

彼此皆是修真之，聊完佛理，自然又聊起了功法修行，缘灭于佛道功法，于修行上也大有独到见解，而我融汇七道法门，游历各大势力，见闻自然广博，尽流之后，均有受益良多之感，我甚至觉得跟缘灭极为投缘，心底隐隐有相见恨晚之意。

长谈七个时辰之后，我对缘灭的事也有了一些了解，她竟是看不惯真慧等菩萨的所作所为，不愿同流合污，才投身世俗的，她希望有朝一，能光大佛门，使灵山变为真正的极乐净土，造福亿万生灵。

我根本没料到，这看似清心寡欲的尼竟会有如此雄心壮志，立此无边宏愿！当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，后天下之乐而乐！我心中不禁更佩服缘灭的胸襟气度，对她的敬意又增了三分！

此时已是第二的清晨了，我跟缘灭整整聊了一夜，却仍有说不完的话，虽说佛门乃是清净之地，不该如此多，但知己相逢，怎么可能收的住心中澎湃？况且，缘灭不是庸僧，我亦非腐儒，自然不拘小节了。

相互印证大道，正谈到了兴上，缘灭忽然欲言又止，我忙道：“怎么了？你我一见如故，有事但说无妨。”缘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，缓缓道：“有劳道长稍候，贫尼要诵经礼佛了。”

闻言，我颇为无语，但也没奈何，只得收拢了残话，示意她自便。

看着缘灭对着佛像虔诚跪拜，我淡淡道：“自阿弥陀飘然隐去，不知所踪后，周天六道内，便再也无能称得上佛祖了，你跪拜一具雕像，纵然再怎么虔诚，也是没用的。”

缘灭恍如不闻，仍是缓缓诵经，直到将经文念完，方道：“佛在心中，拜的便不是雕像，佛若不在心中，便是拜阿弥陀真身，又有何用？”我心有所悟，点了点，不再劝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