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回 矢从良缠绵倾肺腑(1/4)
悲身世老大感年华
且说余太守不懂什么叫做“功架”,秋谷便和他讲道:“这个‘功架’就是北边的身段。上海地方最讲究的就是这个‘功架’。当倌
的只要功架是好的,就是面貌生得将就些儿,还不要紧;若是没有功架,那就老老实实没有一个
来请教的了。”余太守听了,方才明白。
坐了一回,大家起身要走,月芳早已把秋谷的那件金阊纱长衫捉个空儿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去了。秋谷虽然看见,却有意装个胡涂,不去理会。到了这个时候,金观察和余太守穿上长衫要走,见秋谷坐在那里不动。金观察一眼看去,不见了章秋谷的长衫,心上自然明白,便对章秋谷笑道:“你在这里坐一会儿,我们还要到别处去走走,明天再来和你道贺罢。”说着回身要走。
秋谷一把拉住道:“这个时候还早,我们何不就在这里碰一场和?老表伯的贵相知,只顾把他叫到这里来就是了。”金观察道:“我们只有三个,还缺一个,再去请那一个呢?”秋谷道:“何用再去请
?我一个
坐了两分,叫月芳代碰就是了。”金观察便问余太守道:“你有什么事
没有?”余太守本来是最
碰和的,连忙应道:“我没有事
,我们碰起来就是了。就是有什么紧要的事
,只要有
和我打牌,我也是一定来的。”
月芳听得秋谷叫替他碰和,心中大喜,连忙叫了男班子进来,搭开桌子,配好筹码,大家扳庄坐下。月芳却对着秋谷笑道:“谢谢耐,总算耐二少照应倪格。”
秋谷点一点,也不言语,大家掳起牌来。
秋谷的麻雀经本来是绝的,月芳也是个惯家。金观察还不过略略差些,和他们两个
也差得不多。只有这个余太守,和他们差了八九个底子,如何是他们的对手?八圈碰完,余太守输了七十多块,五十块钱一底,差不多输了底半。金观察只输了七八块钱,不算什么。章秋谷也不过赢了二十几块钱。月芳一个
大赢,赢了六十多块钱。
一会儿的工夫收过牌筹,开上稀饭。金观察和余太守略略吃些,辞了先去。章秋谷明知今天是一定走不掉的了,只得随随便便的住下。银釭背影,璧月流光,一晌缠绵,三生缱绻。和那老二的事一般,都是章秋谷做梦也想不到的。
月芳在枕上对着秋谷叙述自家的遭遇,如何的父母双亡,如何的叔父把他卖烟花;如何的做了几年,自己竭力赎身,却欠了一身的债;如何的在上海生意不好,没奈何只得到天津地方来。哝哝唧唧的直讲到半夜。讲到那堕溷飘茵之恨,不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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