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七回 锡佳名注释九尾鱼（3/4）

腹之酸辛，畴能遣此！寓言醒世，俳语成文；东方滑稽之谈，南国烟花之史。知我者怜其沦落，或者方诸阮籍之穷途；罪我者咋其疏狂，方且指为灌夫之骂座！文章憎命，时运不济，时逢白眼之，尽有揶揄之鬼！寄闲于风月，惆怅扬州；感逝水之华年，凄凉锦瑟。借着那青楼中冶叶狂花的姿态，做一部世界上劝讽世的清谈。把那些上海滩上以前的四大金刚，以后的十二花神，都一古脑儿收聚拢来，做了这一部小说中间的资料。这也总算是现身说法，皆大欢喜了！

如今闲话休提，把这位康中丞撇到一边去，再提起那位章秋谷来。

只说辛修甫这个时候在后马路开了一家极大的书局，就请章秋谷做个总经理，兼任编辑事务，每一个月送他二百两银子。章秋谷本来原不愿意就的，自己想了一想，一则太夫还在常熟，陈文仙又在上海，好好的一个家分作两起，终久不是长局。况且自己又要回去侍奉太夫，不能长在上海，把陈文仙一个青年少丢在外面，未免身心两地，不甚放心。如今就了这个馆地，便可把太夫接到上海来住，免得两边来来往往的，十分不便。更兼这个书局又是辛修甫一个独开的，秋谷也想要和他整顿一番，自己也好借着这件事儿多看些书，长些学问，便慨然应了。

辛修甫十分欢喜。

秋谷到书局里去料理了几天，先把事理出一个眉目来，聘请了几个编辑新书和小说的。又请了几个翻译，译那些东西书籍。把书局里几个朋友的执事，都分派得清清楚楚：管批发的管批发，管机器的管机器，管出的管出。秋谷倒忙了好几天，便和修甫说了，要回常熟去接家眷出来。修甫自然赞成。

章秋谷回到常熟和太夫说了，太夫听了自然十分欢喜。依着太夫的意思，要过了年再搬。禁不得秋谷在旁撺掇，只说书局事多，不能回家过年，一个在上海又不放心。太夫听了这几句话说得不差，便也依他。忙忙碌碌的差不多料理了半个月，方才到了上海。在新马路眉寿里看了一处三楼三底的洋房，甚是宽敞，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了几时。

秋谷心上想着一个陈文仙住在外面，好像个外室一般，终久不妥当，只得和几个亲戚密密的商议了好几天，定了主意，趁着太夫喜欢的时候，几个亲戚婉婉转转的把这件事儿和太夫讲了一遍。太夫听了，果然心中大怒，便叫到书局里去立刻把秋谷叫了回来，当着亲戚的面前，便叫秋谷跪下。几个亲戚连忙相劝。

劝了一回，太夫怒气稍稍平些，叫秋